第五章 发牌员
罗夏还是没搞懂状况，不过他很快发现，这里的很多东西，单纯用手去碰是无法移动的，哪怕是一颗圆溜溜的台球，他也无法将之移动。
“等等，难道是因为我点击了那个按钮，所以我就到这里来了？”
“是，也不是。”女人婀娜的身子半倚靠在吧台，尽管她没有太多引诱的动作，不过罗夏还是紧张得频繁吞咽口水。
“来这里的男人、女人、很多人。大多数人都是来玩牌的，我只是一名发牌员，不归我负责的事情不必问我，如果你问我，我只能问你一句，咱们现在要不要来一局？”
说完，女人动了动淡紫色的嘴唇，眼神迷离，像是在深呼吸，又像是在调戏罗夏。
“玩什么牌，我穷鬼一个，把我榨干了也买不起一部手机的。”
说完，罗夏看着女人，这自称发牌员的女人也看着罗夏，忽然露出一个更加耐人寻味的笑容。
“呵呵，要不是身份限制，姐姐可真想榨干你这纯洁的小家伙呢，啊，你看看你，还没有被人碰过，还没有被人舔过，多么干净……”
“喂喂喂！别动手动脚的，再乱来我要报警啦！”
罗夏举手投降，开始以严肃的语气询问详细的规矩。
须臾，少顷，罗夏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是不可能出去的是吧？只有一直等到我自然醒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要是再这样调戏人家，呆会换班了可就不是我了哟。”发牌员确实是个骚到骨子里的美女，一句一勾魂，要不是罗夏被林淑雨的那些操作弄得成熟了许多，没准就猪哥上身，被这女人一句句的耍得团团转了。
“还能换班的？那好吧，到底赌什么？先说好我只玩一局啊，不管这里是什么你都要放我走。”
“那是当然，我们赌命！”发牌员盈盈一笑，随后猛地睁大眼睛，漆黑的瞳仁瞬间扩大到占据全部眼白，罗夏看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原来人在突然受到巨大惊醒时，是有可能忘记逃跑的。
“开玩笑的。”女人又忽然笑了。
该死，真丢人！
罗夏老脸一红，见到女人没有其他动作，才死皮赖脸的坐在吧台前。
说罢，女人的外貌恢复寻常，不屑的鄙视道：“哼，小小年纪竟然也敢来调戏老娘？你这新人倒是有几分胆色呀，不过说到底，你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白痴而已，我倒是舍得放你出去，因为外边的那些家伙可是相当想要吃你呢。”
“请赐教。”罗夏憋得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安慰自己这是个梦。
“算你识相，反正只要你乖乖听话守好规矩，有钱以后来我这里多多消费，我就可以给你额外透露一些情报。不过现在嘛，你还没有那个价值和能耐。”
“抽牌吧。”
发牌员斜手一挥，黑色蕾丝羽毛的护腕舞动，一张张背后刻画着骷髅托举心脏的金属花纹卡牌，便在吧台上整整齐齐的排了出来。
罗夏看得心头小鹿乱撞，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了指：“我能不能先问问，这些牌到底是干什么的？”
“命运牌，就是你必须持有的一张牌，算是送给新人的见面礼，也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反正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它可能是你前世今生的总结，也可能是你无限未来的缩影，你抽到什么就是什么。”
“哦，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要洗牌啊？”
“我乐意！”发牌员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怒了。
罗夏自知嘴贱作死，四处看了看，发现每一张牌背都完全一致，几乎找不到任何划痕或折角。
随手一摸，翻开一看，牌的正面居然是一张蜡笔画。
画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红色砖塔，但塔身像是被陨石炮弹击中一般产生了爆炸，画面虽然简约，却有一种异样的真实感。
仿佛颜料下笔的瞬间，一个隐现的骷髅从塔顶浮现，惊慌失措的人门从塔上坠落，一些僵尸模样的人形则向踏上爬动，但底下看不到有没有安全垫，也看不到尖刺陷阱或者野兽之类的其他形象。
那仅仅是一座红色的高塔，不过罗夏却注意到发牌员在看到卡面以后，表情有一些不自然的变化。
“呃，没看懂，这就是我的命运牌？我的命运和这座塔有毛关系啊？”罗夏挠挠头，他确实对玄学占卜不太懂。
“嗯，这张牌叫做巫妖之塔，那么……自己的命运牌就自己收好吧，如果不想惹麻烦，不要把命运牌随便给其他人看。”
发牌员嘴唇动了动，似乎直接用某种手段略过了牌面解读一样，罗夏也搞不懂这女人到底玩什么花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种梦，不过他倒是觉得挺好玩的，没想到自己的脑子里还藏着这些怪东西。
“那么，第一局要开始了，在确认命运牌之后，你还有9张牌。”
发牌员没说什么，把命运牌一收，换上一副不一样的牌。
“搞得这么有仪式感干嘛啊，我又不会付钱给你，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十连抽呢……”罗夏小声哔哔，不过被发牌员瞪了一眼后，只能老老实实按这个怪女人的规矩玩。
“3张军备牌。”女人手指划过，在桌面上留下一抹阴森的香风。
反正背面都是完全一样的，罗夏随手一挑，翻了开来。
相比较于命运牌意味不明的牌面与意义，军备牌的牌面就简单多了。
【绳索】：一条粗糙坚固的绳索，仅此而已。
【盾牌】：一只小圆盾，不要指望用它阻挡暴风雨。
【唱片】：一张过去的CD，不要试图把它塞进光驱里。
“喂，画面和文字我全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啊？”
“少废话，继续抽。”
发牌员毫无解释的意思，把牌往罗夏怀里一推，忽然换了一种语气。
“6张心智牌。”
“？”
罗夏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认为这套牌是一个陷阱，不过他还是涌出一股不明所以的好奇心，把牌面依次揭开。
依次为【快乐】、【愤怒】、【恐惧】、【嫉妒】、【惊讶】、【悲伤】。
6张心智牌，似乎对应着手表上的六个角，也对应着一名正常人类应该拥有的6大基本情绪。
罗夏拿起卡牌往手表上碰了一碰，竟然蒙对了，那些卡牌就这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表上的6个角忽然出现赤橙黄绿蓝紫的金属包角，而手表中间的黑色缩小，取而代之的是青色的小型六边形。
“难道，这就是心智牌？”罗夏看向发牌员，似乎想从对方身上捞出更多的信息。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那么罗夏就得担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了。
“有趣的傻子，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懂还是假懂，总之，这是一个简短的故事，简单的游戏，在第2轮开始之前，你不必担心陷得太深。”
“而且，在牌局开始之前你需要拿取1张心智牌作为入座筹码，然后我们的牌局就会正式开始。”
发牌员没有继续解释，安静的等待着罗夏选择。
罗夏迟疑了一下，试着在代表恐惧的一角上捏了一下，1张心智牌便在他手中浮现，紧接着便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落在发牌员的手里。
“嗯，一名新人一开局就把恐惧交给我来处理？哼，有意思。”
“那么，牌局开始！”
罗夏来不及行动，只见发牌员手下出现一张不断扩大的黑布，顷刻间就吞没了四周的光线，连带着罗夏本人也一起卷入其中。
在眩晕之后，罗夏满脑子都是伏案午睡后的困顿感。
但很快罗夏就惊讶的发现，此时此刻的他并非呆在大学校园里，而是坐在一辆频繁颠簸的长途巴士上。
怎么回事？难道这也是梦？我内心太想家了所以梦到搭车？
不，这可能不是梦，就算是梦也太真实了。
真实过头了！
视野里的卡车车头迅速放大，罗夏只来得及护住脑袋，便感觉身体被一股巨大的惯性刮得脱离了地球引力。
清醒过来，冒烟的车祸现场，七零八落的乘客残骸，疯狂而血腥，罗夏甚至不敢去确认那些到底是不是真人，只能挣扎着稍微远离车祸现场，他看见油箱在烧了，他不知道那会不会爆炸。
就算这是只一场非常真实的梦，那么在梦里，罗夏也不想死。
“喂，我不是告诉你牌局开始了吗？虽然作为发牌员没有义务提醒棋子怎么落位，但是你如此丝滑流程的和我抽完了牌，你现在不会告诉我你一点剧情不推，开局就秒跪吧？！”
“什么？”罗夏的脑子还是嗡嗡的，他身上没流血，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脑震荡。
发牌员的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不知为何，她的语调格外嘲讽。
“算了，看在这么快就有人围观的份儿上，我就免费再送你一条信息，免得你开局秒死，扫了赌徒们兴致，导致我也抽不到什么油水。”
“你的身体、精神以及灵魂，在你点击确认的瞬间，是完完全全的转移到这个世界来了。如果你不想输完一局身上的零件被拆光，现在就给我滚起来，把这当作一场游戏给我好好对待，别坐在那装死！”
罗夏浑身一震，如梦初醒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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