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欧阳兄弟被抓

　　夜已深。月牙像一支熟透的香蕉，发出淡黄色的光。院子里分外宁静。那只金黄色的狗蜷缩在树下。老太太就躺在窗前的椅子上睡熟了，那杯水还冒着烟。大怀兄弟两个也在自己的房间睡了。灯光打在他们稚嫩的脸上。文娟坐在床前，衣角卷起来。老罗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一瓶葡萄酒，他提着酒瓶，衣衫不整的坐在文娟旁边。

　　文娟气喘吁吁地把毛毯扔给了老罗，然后起身走到书桌前，倚在桌前，拿起桌上的一粒葡萄放在嘴巴里，然后说到：“这个老太太真是不知道好歹，我们可怜他们，她却不领情，处处好像是我们欠她什么一样。刚才我去房间里想和她聊聊怎么照顾兄弟两个的事情，没想到她耷拉着脸，没有个笑脸，我吃了一肚子委屈。真是狗咬吕洞宾。”

　　老罗把毛毯盖在身上，把酒瓶放在床头，侧身躺下。

　　“来日方长，你干嘛这么着急呢！她脸色不好看，你脸色好看就好了，我啊，无所谓，我要你开开心心地睡在我身边就可以。其他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要是能让我生出个一儿半女来，我干嘛来这个地方，看人家脸色生活。还给人家端茶倒水，这人生地不熟的。”

　　“人生地不熟，你可混熟啊。你以为这大城市里的人都是神仙啊。是我让你生不出一儿半女吗？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换了几个不都是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华佗在世。不过啊，这老天爷待你不薄，把你弄到这个地方，给了你两个小兄弟，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文娟没有回答，她把几颗葡萄一起放在自己的嘴巴里，慢悠悠的咀嚼着。

　　有人推开了大怀兄弟二人的房间门，暗色的光线，把影子拉长。是文娟。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睡衣，光脚站在大怀和二怀的床前，轻轻的呼吸和眨眼睛。大概10分钟，她都一动不动。忽然间，她气息变得急促，开始挪动步伐，靠近二怀的床。她凑近二怀的脸颊，嘟着玫红色的嘴巴，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这时候，二怀被惊醒了，他惊讶的叫喊着。大怀下了床，跳到二怀的旁边，抱着二怀，大声的喊道，“你想做什么？”

　　文娟缓过神，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你们不要害怕，我只是想抱抱你们。你们被子也没有盖好。我也想给你们盖好被子。”

　　“请你出去。请你出去。”二怀叫喊着。

　　“好，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来，来，来，大怀、二怀，让我抱抱，让我抱抱。”文娟张开怀抱，要来抱住兄弟二人。大怀拉着二怀，跳下床，躲到墙角，他打算拉开门，但是被文娟遮住了。

　　“你们两个不要害怕，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儿子，你们的妈妈不会回来了，我是你们的妈妈。快叫妈妈啊，叫妈妈啊。”

　　“你胡说，我们有自己的妈妈。有自己的妈妈。”大怀和二怀齐心协力把文娟拉扯了个跟头，然后，落荒而逃。

　　文娟坐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叫喊着：“我是你们的妈妈。我一定要做你们的妈妈。”

　　这时候，老罗跑进来，他打开灯，看到文娟坐在地上，他责备道：“我让你要沉住气，沉住气。来日方长，你何必要急于现在让他们认你做妈妈。如果让老太太知道了，他非要把我们赶出去。”

　　“哼，一个老太太还把我们赶出去，我不把她赶出去就给她留面子了。这两个孩子不认我，肯定是有老太太在后面给他们出谋划策，给他们撑腰。不然，这两个小兔崽子怎么会这么不知道好歹，既然宁愿做没有妈妈的孩子，也不愿意让我抱一抱，亲一亲。她既然让我的热脸蹭冷屁股，那她就不要怪我把她赶出去。”

　　老罗把文娟抱起来，抱到他们的床上。

　　大怀和二怀在房子里跑出来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十字路口，有几辆车停着。他两个在路边的小花园里席地坐下。那几辆车里下来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在叫嚷着什么。

　　“二怀，他们好像是法氏学校的人。我在老师那里听说过，他们经常到处打架斗殴，惹是生非。”

　　“法氏学校？”二怀站起来，眺望着远处的情形。

　　“法氏学校是家艺术学校。这里面有个叫法栋的，他是法氏学校的大儿子，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但是，一直和社会上的大人物混在一起。”

　　“哥，他们好像又要打架了。”二怀小声的说到。

　　“我们去看看。”大怀拉着二怀，向那些车辆走去。

　　果然，这些人看起来是些初中生。他们在这里围着一辆车辆，车里有个男学生，他的受伤的左臂被砂带吊着。司机是个约莫30岁的男人，留着胡须，粗狂的脸上眉毛在颤抖。他把头在车窗里伸出来，声音低沉的说：“几个臭小子，你们赶紧回家，不然，我要下车动手了。”

　　“让法栋下来，给我们跪下，我就放你们走。”

　　那个吊着手臂的男生听后推开了车门，司机也是甩开了车门。一时间，乱成一团，直到警车来临，他们才有的落荒而逃，有的被抓了个正着。

　　大怀二怀也被当成闹事者被抓进了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破晓黎明。他们在走回家的路上，有点饥肠辘辘。二怀抱着肚子跟在大怀的后头。突然有一个人在侧面的花园窜了出来，是吊着手臂的男生。

　　“你们两个是干嘛的？”

　　“我们路过那里，所以...”

　　“哈哈，你们两个怎么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双胞胎吗？”吊臂男生没有等回答就上了一辆车就走掉了。

　　“原来他就是法栋。”大怀说。

　　大怀二人并没有和老太太说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们匆匆忙忙的吃了点文娟准备的早餐就出了门。老太太在窗口看着他们走出房门，默默的挥了挥手告别。

　　“哟，这天气不好要下雨的，孩子们没有雨伞可怎么办？”文娟在客厅里喊起来。昨晚上这两个孩子也没有好好睡觉，和我们聊了半夜才肯睡去，真是懂事。看起来真是可怜。难得他们这么懂事。”

　　老罗站在楼梯上，穿着一件蓝色短裤，蓬松的头发，泛红的脸颊。

　　文娟走进了老太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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