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鸟·魔神
花木兰下意识回答，“神眠之地？不清楚，不过我们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叫侵蚀之地，也许就是你说的神眠之地？”
“侵蚀之地……那里是魔种聚集的赤城，真正的神眠之地是无法被人类与魔种接触的。”
“那你是？”花木兰问。
“神与魔种的后裔～”正用利羽割去多余金发的少年眉头一挑，轻松的回答。
“不可能，神怎么会与魔种结合？而且，几千年前的事了……”守约睁大眼睛，惊讶的说。
“就是几千年前呀，神与人类，魔种又与人类，结合在一起，一代代的传下来，然后，我就拥有了神和魔种对等的血脉。”
“那好吧，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呀，虽然你们闯入了我的栖身之地，不过我无所谓，反正我又不会死，下次可得注意！”少年看了守约一眼，守约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的名字，还有你为什么会在将军殿的密道里？”花木兰问。
“我现在叫方晟，因为与我缔结契约之人还未出现，所以没有办法拥有真正的名字。”
“方……晟？”苏烈一惊。
“嗯，有什么不对吗？”
“没，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
“哦……”
花木兰打断他的话，“虽然很好奇你说的是什么，但是你能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将军殿之下吗？”
“我很久以前就在这里，在人类到达长城之前，后来，我记得那时候，有个年轻人跟我做过约定，但是他深陷黑暗，我没办法与他缔结契约。”
“那你知道将军殿之下有什么吗？”
“一个书库，但是没什么有用的资料，我看过，没兴趣。”
“唉，那你看过有没有记录奇迹钥匙的线索？”
“啊，有，那是唯一让我好奇的线索。”
“你能……告诉我们吗？”花木兰看了其他队友一眼，然后坚定的问。
“可以啊，”少年想也没想就回答了，然后脸色一变，“但是，你们首先得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没有觉醒血脉里的力量？”
“唉？”五个人同时惊讶。
“嗯？”自称方晟的少年也一愣。
然后他闭上眼睛，打开洞察之眼，失望的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我的同类，原来是人类啊！”
“……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花木兰一脸无语。
“啊，因为——！”方晟的话直接未出口，就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给掩盖了。
“发生了什么？”花木兰率先冲到外面的空地上，远处，森罗山顶，冲天而起的光柱，将那附近的树木掀飞，把土地夷为平地。
光柱冲上天空，乌云聚集，很快，淅淅沥沥的雨下了起来。
“要过去探查一下吗？”铠问。
“最好是不要过去，那里有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方晟说。
“木兰姐，不要去。”守约也出声道。
“玄策呢？”花木兰看向正捧着烤肉大快朵颐的魔种少年。
“***（很危险）。”玄策口齿不清的回答。
那天晚上，围着篝火，在雨声中，方晟讲起了他在云中漠地的见闻。
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没有化为人形的时候，是一只身披七彩羽毛的凤鸟，也就是传说中的凤凰。
“唉，你就是大唐传说你的护国神兽吗？”苏烈问。
“不是，我才200岁，没有那个资格。”
“什么资格？”
“庇护一方土地平安的资格。”
“听起来好像很难？”
“是的，非常难，至少也要努力个……”方晟算了算，回答道，“1000年吧。”
“那时候我们就看不到了，哈哈。”花木兰笑了一下，说。
“不必遗憾，我现在可是为了云中漠地而战哦。”
“唉？此话怎讲？”花木兰一愣。
“云中漠地要迎来大的灾变了，我有隐隐察觉到，魔神在漠地中心就要苏醒了，魔种大规模消失，就是征兆，到时候他肯定会再次驱使魔种肆虐云中漠地，就像几年前那样。”
顿了顿他又说，“那个时候我只醒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调查，很快又进入休眠，如果不是你们闯入，我估计现在还在休眠。”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休眠就好了，或许云中漠地的城市就会保存下来，也不会引来……那个人。”
“那个人？你是说想要夺取长城的人吗？”
“不是，是……神职者。”
“为什么会引来他？”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敢说，因为我怕被他们追杀，某一天会在不知名的地方死去，再也没人记得我。”方晟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以前向那个人承诺，要成为庇护一方土地的神兽，所以，我绝对不能因为透露某些信息，就被抹杀。”
“被谁抹杀……能问吗？”
“只有神才能杀死神，而人类杀死神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让神爱上人类，在被神杀死。”
“这样啊……对了，你说的大灾变，什么时候开始？怎么阻止？”花木兰又问。
“你相信我说的？”方晟很吃惊。
“因为留在将军殿什么也不做，太虚度光阴了，所以～”
“好，我明白了。”方晟笑了起来，眼里像是满天星辰。
然后，他突然收起笑容，一根羽毛竖在空中，对准大门的方向，轻声说，“有人。”
花木兰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握紧手中的短剑，轻手轻脚的靠近大门，守约架好了狙击枪，玄策等人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时，一道轻柔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找到你了，子芒。”
方晟吃惊的回过头去，看着“这声音，是你……”
“你认识？”花木兰问。
“嗯。”
哪怕方晟确认他认识，长城守卫军依旧没放下武器，仍然警惕的看着黑暗的人影。
“我是来通知你的，子芒，你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长安。”
黑暗中的人影走了出来，一袭白金色长袍，金眼黑发，美若天仙。
不过，她的肩上蹲着个魔种梦奇，又显得十分奇怪。
“你这是……”方晟眉头一抽，很显然，他也被震惊了。
云中漠地，金庭城附近，某个被人类与魔种远离的区域——一座破损的远古祭祀台。
据说，祭坛之下，封印着上古魔神。
“魔神是几千年之前的传说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鬼谷子问将他带出王者峡谷的少女。
少女没有回答，一脸凝重，她从祭祀台下的石阶一跃而起，重重的踩在了祭祀台上，正中某块刻有神秘图案的石砖。
她闭上眼睛，身前出现了一个以最长中轴线旋转的金色正方体，再次睁眼时，眼睛变成了金色，环绕在正方体周边的四缕光芒，也接连亮起。
然后，整座已经破败的看不出原貌的祭祀台，竟然开始重组。
鬼谷子伸出手去触碰正在重组的部分，抓了个空，喃喃道，“假的啊……”
“咕呼？”很久没有吞食噩梦能量的梦奇在他身后发出疑惑的声音，他转过身去，问，“有什么发现吗？”
“卡拉卡拉～”梦奇手舞足蹈的比划，鬼谷子一脸茫然，然后头疼的说，“种族之间语言不通真是麻烦。”
不知道以藏书成名的千窟城，有没有学习魔种语言的工具书？
看着情况，貌似要一起旅行很久吧！
这时，祭祀台重组完成，在虚拟光景中重现了它昔日的辉煌。
那是一座白色玉石铸成的巨大祭祀台，到处是淡金色的白纱，挂着发亮缀帘和镌刻祝福的风铃，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也从高高的金色的天花板垂下。
不难看出，这里，曾经是造物主的祭祀之地。
旧时光景中，祭祀台中间是一座带着金色面具的女性神像，在曙光中闪闪发亮。
“这是……造物主女娲？”
“嗯，我所追随的……女娲大人！”
“她在这里沉眠？”
“不是。”
“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解开魔神的桎梏，然后……”
“你打算控制它？”
“嗯。”
“有把握吗？如果做不到，云中漠地，又会毁灭吧……”
“云中漠地毁灭，与我们何干？”
“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最后都会毁灭，但是魔神出世，是会杀死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人们啊！”
“早点解脱，未尝不好。”
“但你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
“但解开魔神封印的指令，不是我决定的，是神们。”
“没办法逆转吗？就当是为了我。”
“当然可以，但是得向神们证明，云中漠地值得保留。”顿了顿，使者又说，“可是你很清楚，云中漠地的城市，都已经在之前的魔种袭击中被毁掉了，那些城市根本没有继续留存的意义，倒不如，为了文明的延续，做出最后的贡献。”
“也许有留存的意义，不如，我们一起去其他城市看看吧！”鬼谷子劝说道。
使者露出不解的神色，“你明明知道世界就快毁灭了，你是被方舟选中的人，为什么你就不理解呢？”
“因为实在是太理解了，觉得偶尔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来改变一下按部就班的旅途，也没有什么影响，对吧？”
“这倒是……”使者点头，想了想，道，“就这一次，目的地是千窟城，倘若你错了，我们就回到这里解开魔神的封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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