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袒露心声
“嗨，陈，你来啦，事情还顺利?噢，这不是朱小姐吗？很高兴再次见到你。”Johnson看了一眼陈西的右手，拿着吉他弹了几个欢快的音调，对朱利恩表示欢迎。
和Johnson打完招呼，他们来到里屋，室内的温暖让她脸色开始有些红润。房间里面只是简单的摆放了茶几沙发，还有一架钢琴，装饰完全是中国风。陈西放开她的手，往衣兜里拿出一包烟，朱利恩自己坐到沙发上，“你今天不大一样。”
他抽出一支烟走到门口，把烟放在嘴边，打火机“啪”地一声，他缓缓吸了一口。
“怎么不一样?”他慢慢吐出烟圈。
朱利恩看着他抽烟的样子，想起以前听他的歌时，想象到的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看什么？”陈西抬头看她，微微眯起眼笑了笑，“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样看着我。”
他软软的头发扒拉在耳尖，莫名地让人想去揉一揉，轮廓分明的脸在灯光非常显得非常柔和，眯起的眼睛正在直直看着她。
长得真好看。朱利恩只是这样看着他也不尴尬。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她手指交叉，开口说道。
陈西吸了一口就把烟头丢进烟灰缸，他坐到钢琴前，双手随意放在黑白键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来合奏一首吧。”不等朱利恩答不答应，他喊了Johnson，Johnson就把陈西的大提琴拿了过来，朱利恩也不问，自然而然地把琴靠在左颈。陈西有些起茧的手指轻巧地在钢琴上游走，熟悉的旋律让她心头微颤。
她拿起了弓弦。
合奏了《浮沉》之后，她默默看着他，而他没有抬头，只是低沉地对她袒露心声。
“今天是我爸和我妈的结婚日，虽然离婚了，我却一直替他们记着。他们曾经很相爱，却因为第三者的插足而离异。一个和睦快乐的家庭就这样散了。”
他停顿，手指在琴键上方虚弹，“你知道吗，我爸爸他最终还是没有娶那个女人，而我那倔强的妈已经远嫁他国，连和他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国家都已经不再愿意。”
“所以我也很久没再见过我爸爸，我内心拒绝再见他。”
她看见他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心想这个与她灵魂同岁的男人，经历曾经恩爱的父母感情分裂，比她没有见过父亲，还要难受吧。
她忽然很心疼他，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实力音乐人，万人追捧，光芒耀眼。然而没人知道，他只是个渴望完整家庭的普通人，也会在没人的夜晚，孤单思念。一如她想念她的妈妈。拥有后的失去，她能体会。
“你还记得你跟易子明划清关系的那天晚上吗？那天我打电话给罗玉，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说完这句话回过头，眼神碰撞上一直在看他的朱利恩，他愣了愣，两人对视，无声地笑了笑。
那一刻，她眼里的温润驻扎在他心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她说这些，他只是觉得每次见到她，有会很放松。
或许那天晚上在电话里听到她决绝的话，他就已经感受到，她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回到酒店已经是十点以后，她打开灯，看着玻璃窗上的自己，那人的围巾还围在她的脖子上，甚至还带了他淡淡的气味。
刚才他把她送到酒店楼下，接了电话就匆忙离开……
她打开手机发短信。
抱歉，忘了还你围巾。
正要发送，她就收到了信息，是陌生的号码：朱利恩，回国之后去做我的演唱会嘉宾吧。
她把编辑好的信息删掉，也没有回复。
窗外突然飘起了雪花，纽约的夜晚变得很奇妙。她把围巾解下拿在手上，随着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内心的温度却在上升。
她拿起手机，打开对话框重新编辑。
“回国见。”
******
回国的那天早上，罗玉走进朱利恩房间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看着她睡得像个小孩，回想她带着她在尔虞我诈的娱乐圈走过的这两年，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单纯到令人心疼。
爱一个人，很勇敢，不爱，也断得很决绝。
她才发现，其实不是她不了解她了，是她自己不再像她那样，可以始终做自己。
罗玉突然羡慕起朱利恩。
也许，解约是对的，退出娱乐圈是对的，娱乐圈不是她的归宿。
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
“利恩，起来了。中午的飞机，吃完早餐，我们收拾一下就要去机场了。”
“嗯?”迷迷糊糊的朱利恩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起来吧，等下飞机上再睡。”罗玉捏了捏她的脸。
朱利恩裹着被子坐起来，脑袋拉拢着，“好好，起来了姐，。”
这些天也实在辛苦，冷风中拍摄杂志和封面，她没有感冒已是不易。
“什么时候买的围巾?”罗玉把那条纯色羊毛围巾拿起来看了看，“这不是男士的么？”
朱利恩还有些迷糊地嗯了一声，“这是陈西的。”
“陈西?你什么时候跟陈西这么熟了？你们有联系?”朱利恩的交际圈其实很小，她是一清二楚的。
她看着围巾满脸疑惑。而且现在是在纽约……纽约，陈西好像是在纽约有演出，录制完主题曲飞美国后就一直没回国。
“晚上出去刚好遇见他，出门我没戴围巾，他借我的。”
朱利恩边说边进洗手间洗漱，对于他们的见面，她在看来再正常不过。
罗玉站在门口看她：“他好像是蛮欣赏你的，在你们第一次合作后他有给我打过电话，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嗯，他跟我说了。”
水龙头开得有点小，朱利恩捧住细细流水慢慢洗了把脸。
“回去合约期到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罗玉没有再问陈西的事情。
拧毛巾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想了想，回过头看着罗玉笑，“开家餐厅吧，做个小老板，有空的时候就到处去旅行，怎么样，这想法还可以吧?安安静静的和朱婆婆过个日子就好。”
说起这个她就笑得很真诚，真诚到感染了罗玉，“好，到时候去你那里吃饭必须免单。”
朱利恩向罗玉打了个OK手势。“姐，这完全不是问题的哦。”
***
陈西行走在曼哈顿音乐学院，一位满头白发******，穿着着黑色夹克里面是层层毛衣的老人，杵着拐杖慢悠悠地边走边和陈西说话，陈西侧着头认真听，很有耐心。
走到大门口，老人向他伸出双手，陈西笑着拥抱老人。
“Chen，Good luck.”老人拍了拍他的手，一脸慈祥。
“My teacher，thank you.I'll be back to see you.
”
陈西挥手告别他的导师Eric，Eric是著名的音乐家，享誉全球，晚年做导师教学生，是陈西在曼哈顿音乐学院进修时的导师，他的音乐天赋赢得了Eric的欣赏和教导，这次音乐学院的盛大音乐会，他特意强调陈西必须来参加，刚好他有个演出也就在纽约，因此答应前来，在纽约两个多月了，现在演出完全结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在朱利恩回国后的第二天，他坐在了回国的航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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