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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第十章——剑道场来人


……

高纯的青色天空中飘荡着些许薄缕般的白色云雾。

不知名的红色鸟儿快速掠过青空。

素流道场内。

恋雪房间外。

母亲靠在走廊一侧的墙壁旁,她无助的看向屋檐外的天空,与恋雪相似的粉色瞳孔微微颤抖着。

她轻轻捂着自己的嘴,忍住让泪水不溢出眼眶。

转过身,擦了擦双眸中的泪水,脚步踉跄的朝道场外走去。

“咳咳…咳…”

恋雪的咳嗽声越来越远,直到无法听见。

……

与此同时。

距离素流道场不远的地方。

一条两侧房屋距离逐渐开阔的道路上。

穿着白色武道服的身影快速移动。

“呼…呼……!”庆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抱着怀中的花朵,小步的朝素流道场的方向奔跑着。

马上就到了。

身为一名常年锤炼身体的武者的庆藏,他的身体机能十分强大。

起码赤手空拳锤倒几名持刀武士,是不成问题的。

嗯,低于十名,都可以说是几名嘛。

这时。

啪嗒,啪嗒。

庆藏的前方。

迎面缓缓走来了两个穿着得体的身影:

一长一幼,走在前面的长者,穿着黑色的羽织,羽织内是修身的剑道服。

长者坚毅充满沧桑的面庞十分古板,绑着的长发也参杂着些许银丝——约莫有五十余岁的模样。

在江户时代前期,已经算得上是很长寿了。

而跟在长者身后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为首庄严肃穆的长者,看见了迎面奔跑着的庆藏,微微挑了挑眉头。

“…庆藏。”

有些沧桑的声音缓缓喊住了庆藏。

庆藏同样看见了和自己前进方向对立的长者,他缓缓停下脚步,笑着点了点头:

“啊,是您啊!”

“是有什么事吗?”

对于年长自己的人,庆藏一般都会给予“您”这样的称呼。

更何况,他认识面前的这位年长的剑道家。

对方名叫“岩近半兵卫”,据说是从战国时代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武士,对方月代头的发型就是很好的证明。

而这位“岩近半兵卫”,正是自家素流道场隔壁剑道场的场主。

庆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保持着自己一向的笑容,伸手指了指素流道场的方向: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先告退了,素流道场那边还有些事…”

在庆藏说出这话的一瞬间。

站在长者身后的看起来相貌只有十五六的少年,顿时有些不乐意。

少年歪了歪脖子,抬起头,眼神蔑视。

“啧。”

他啧了一声嘴,微微皱着眉头,不怀好意的看着庆藏:

“…你这家伙…”

据他所知,庆藏的道场根本没有任何一名学徒。

什么,你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啊,大概是因为想要加入素流道场的人,都被他带头喝退了吧。

“就你的那个空荡荡,连学徒都没有的道场……能有什么事情着急操办?”

男孩用着十分狂妄的语气说着,像是丝毫没有将庆藏放在眼里一般:

“找这样的借口想要打断我父亲的言语,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说着,少年踏前一步,眼神质问着庆藏。

庆藏见少年嚣张的模样,不变波澜的微笑眼神缓缓转头看向岩近半兵卫。

身为场主的岩近半兵卫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这般丢人的模样,他当即侧头呵斥着:

“笃哉!闭嘴!”

“现在失礼的是伱!”

名为笃哉的少年见自己父亲呵斥的模样,狂妄的脸色顿时一凝固,他不甘心的再次看了父亲一眼:

“但是…父亲大人…”

“……我明白了。”

在确实到父亲眼中的严肃后,笃哉才缓缓垂下头,悄悄瞪了一眼庆藏,面色不自然的退回了父亲身后。

岩近半兵卫深深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他的儿子,岩近笃哉,未来会作为场主继承自己的道场,但他的心性太过急躁狂妄,不成熟,并不适合作为管理者。

但这也是自己在他年幼时疏于管理的后果。

唉。

岩近半兵卫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缓缓转过头。

因为皱纹而垂下的眉眼深邃的盯着庆藏,许久才缓缓说出一句话:

“…前些日子,小辈们对阁下的失礼,实在非常抱歉。”

“是我疏于管教,他们已经被我训斥过了。”

说着,岩近半兵卫还稍微朝庆藏垂了垂头。

听到自己父亲道歉,笃哉顿时抬起了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笃哉的瞳孔微微颤抖,他紧皱着眉头。

岩近半兵卫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并没有说话。

庆藏听闻岩近半兵卫这话,顿时微微有些一愣,在微微怔神过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您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吗?”

他笑着摆了摆手,并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没事的,这件事并没有带给我太大烦恼。”

前些天,以笃哉为首的几名剑道场的学徒,围住了站在素流道场门口的庆藏。

并以“素流道场是我们的”这样的口号,强制要求庆藏“归还”道场。

当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庆藏,只是感到疑惑而已。

但事情并不是像剑道馆的学徒们所说的那样——素流道场并不是他们的。

庆藏在山间救下了一位被山贼打劫的老人,老人为了表示感谢,将占地面积大的道场与土地都让给了庆藏。

剑道馆的他们,只是对素流道场觊觎已久,想要趁此机会直接抢过素流道场而已。

只是,在几个学徒一同被怂恿着上前与庆藏进行切磋时。

却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的被打趴了,事情以此结束。

庆藏微微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缓缓点了点头:

“不如说,倒是那时的切磋,有些趣味。”

“这样啊…”

岩近半兵卫缓缓抬起头,古板的脸上微微叹了口气,表情意外的变得有些慈祥:

“阁下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岩近半兵卫的语气一变,再次变得严肃起来,但隐隐也有了种开玩笑的意寓:

“我的弟子被打倒,这個面子,有空我还是会前往阁下道场找回来的。”

庆藏笑着点着头,并再次朝前方迈出了步伐:

“哈哈,那我定当奉陪到底!”

随后摆了摆手,做出了告别的手势。

在岩近半兵卫父子二人的注视下,缓缓朝素流道场的方向小步跑了起来。

慢慢的,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

岩近半兵卫才缓缓收起了和善的表情,重新变回了那个严肃古板的武士。

能够在大将身旁混到被赐名“半兵卫”的他,自然懂得如何正确的社交沟通。

庆藏的实力,值得他关注。

这时。

“父亲大人。”一直不解的笃哉低垂着脑袋,他缓缓开口:

“我不理解,您为什么要对那个家伙道歉。”

他抬起头,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

“那个道场,您不是也想要拿到手的吗?”

“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做的事情啊!”

岩近半兵卫缓缓摇了摇头,他背着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长叹着:

“不,笃哉。”

“通过正当的手段,光明正大的将那个道场纳入囊中,才是正确的做法。”

“用平和的沟通,金钱的交易,甚至是一决归属的决斗…都是可以采取的方法。”

“这是武士道的精神。”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深邃的眼神中隐隐约约藏着失望的神色:

“而并非你们所做的,不断的去寻找别人的麻烦,像是墙缝里扰人的老鼠一般。”

说完,岩近半兵卫回过头,继续漫步朝前走去:

“这样的事情,以后切莫再做了。”

并且,岩近半兵卫有将道场纳入囊中的想法,是在庆藏继承道场之前。

他想的是,既然这座道场空废了,那不如自己去与道场主人沟通一下,收入囊中,重新利用。

而如今,既然庆藏已经将道场继承了,那么再去打扰人家,也并不合适。

他想着,缓缓朝前方走去。

留下再次被训斥了一顿的笃哉,愣愣的看着父亲的背影。

“…父亲?”

心中秉持着的骄傲,在被父亲的斥责下,隐隐有些难以理解的感觉。

被最为尊敬的人训斥碾压尊严,所产生的后果无非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自己一直坚持着的尊严与信仰崩塌,转而重新建立另一个当面的想法。

二的话…

“…老鼠…么?”笃哉嘴里重复着父亲所说的话,他眼神黯淡,缓缓摇了摇头。

印象里,剑道馆的师兄师弟的模样全部涌上心头。

大家…明明贯穿的一直都是父亲大人的意志,到头来居然变成了错的吗?

老鼠…

“不,不是这样的。”

他抬起头,注视着父亲的背影,眼神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当年父亲身上的那股骄傲与自豪,他已经看不见了。

看见的,只有暮年的心态,以及委曲求全的做法。

武士道精神……?

父亲大人……您已经老了。

这样想着,笃哉的缓缓跟上了自己父亲的步伐。

顷刻间,在这个十六岁少年的心中,对父亲的尊敬与郑重,隐隐约约出现了裂痕。

并逐渐不断蔓延。

终有一天,这道裂痕会变成父子二人之间的诀别。

亦或是,天人永别。

……

第二种可能性:对那人的尊敬瞬间荡然无存。

……

素流道场门口。

踏踏踏!

庆藏的呼吸十分平稳,即使他是一路奔跑过来的。

他缓缓停住脚步,调整了一下怀里花朵的位置,朝道场门口的方向迈步走去。

这时。

哒。

一只穿着女士木屐的脚从道场内伸出,踩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庆藏的表情微微一愣,他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忙朝前跑了两步。

与此同时,庆藏的妻子,也就是恋雪的母亲,从道场内缓缓走了出来。

她朝道场左边的方向望了望,那是庆藏通常回来时的方向。

但这次,由于路上遇到岩近半兵卫父子二人的缘故,为了抄近路,庆藏是翻墙直径从道场右边回来的。

见庆藏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后,她缓缓垂下了头,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转身就要朝门口右手边的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有着一条河流。

河流周围没有人烟,非常开阔,宁静。

她感到十分绝望的时候,都会去那里坐一会,看看河中自己的倒影。

可这次,却正好,与刚刚回来的庆藏撞了个满怀。

“哇!”她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撞进了捧着花的庆藏怀里。

庆藏的体型还是比较高大的,是一见面就给人有种“这个家伙十分可靠”的感觉的类型。

“惠仁,怎么了吗?”看见自己妻子眼角的泪痕,庆藏有些担忧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

惠仁是庆藏的妻子,与庆藏一同经营着素流道场,长时间待在家中照顾两人的女儿——恋雪。

惠仁微微侧过头,不想被丈夫看见发红的眼角,她轻轻耸动着鼻尖,嗅到了熟悉的花香味。

心中的悲伤瞬间化为了一种短暂的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庆藏的手臂,并后退了两步,用埋怨的语气掩盖着自己心中的悲伤:

“真是的…你就只会带花回来嘛?”

“虽然是很好闻了…但也不能一直都这样吧。”

慧仁轻轻凑近着花朵。

面对妻子的疑问,庆藏也只能无奈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干笑着。

他实在不懂得该如何让妻子开心,便经常带一些花回来。

女孩子都喜欢花,他记得是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但这次,庆藏隐隐看出了妻子眼神中流露的情绪,他微微垂下眉头,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变得勉强。

啪嗒。

他将自己的手掌轻轻放在妻子的肩膀上,微微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妻子的额头。

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瞬间。

“什…什么?!”慧仁一愣,随后脸微微一红,有些羞耻的压低声音喊着:

“你做什么?!我们都结婚多少年,这还是外面,很羞耻的啊!”

慧仁粉红色的瞳孔瞥着周围,脸上因为羞耻而变得通红,不知不觉中,心中的悲伤已经被驱散了一些。

“放开我!快快!”

这时,庆藏注视着自己妻子粉色,白色花朵模样的瞳孔,微笑着说着:

“慧仁,心里难受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好吗?”

说着,慧仁的表情微微愣住,隐藏的情绪再也绷不住,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连成线,从眼角流出。

庆藏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为妻子擦拭着泪水,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恋雪,一定能好起来的。”

慧仁缓缓轻声的抽泣起来,她被庆藏拥进怀里,最后在抽泣的间隙里,轻声的,带着哭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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