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排名
8月3日，星期二，《龙珠》刊登到了第三期，对于这部作品登上杂志，占据宝贵的篇幅，整个《少年JUMP》杂志社上下都抱着极大的期待——好吧，他们都是单纯的想看西行直的笑话。
第一期杂志卖出去，之后就是等待调查问卷收上来，一周的时间平谈无奇的度过，而杂志社内的气氛，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这一点，西行直感受最深。原本，很多同事或者咖啡小妹都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等到他转过头来，对方立刻会错开眼神；而这一周，情况有了转变，开始有咖啡小妹在和他视线接触的时候，偷偷的向他竖起大拇指！
如果说这还不算什么的话，一些同事的眼神就有些诡秘了，再不是那种等待着看笑话的戏谑，而是夹杂着多种含义，其中有羡慕、有期待，更多的，却是不加掩饰的妒忌！《龙珠》一开篇，就以其朴素却新奇的画风，以及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画，给这些常年从事这一行业的家伙们狠狠地一个耳光！
他们都是专业人士，鉴赏力不是混假的，作品好坏，有没有发展前景，扫一眼就心中有数了，就如同《龙珠》，这部作品后期只要不崩塌，妥妥的又是一部大火的作品。见鬼，这可是来自遥远的华夏的作品啊，谁能想到，天边飘来的这块云彩里面，竟然蕴藏着如此威势的惊雷闪电和狂风暴雨？！
西行直对同事们不同含义的眼神根本不放在心上，上周四的时候，第二期读者调查早已经有结果了，《龙珠》以区区二十五页的篇幅，就从第一期的排名垫底，上升到第四位，是新连载作品中速度最快的，应该说，只用了一期的时间，就在读者心中，积累了良好的口碑。而且，已经有读者打来电话，要求增加连载的篇幅了，一个共同的呼声是‘内容太少，不够看的’！
有鉴于此，西行直准备在工作会议上提议，增加篇幅，增加稿费。
周一早晨照例是开会，首先由安户课长通报上周连载的情况，首先是售卖情况，然后是问卷回收情况，之后是读者反映、排名顺序，最后是稿酬增减分配。“……第五名，太空警察2009，作者铃木博子，责任编辑，吉田慎男……”
实际上，排名情况，编辑们都已经知道了，但在会议上，还是要当众宣布一遍：“……第四名，画廊之键，作者池田喜春，责任编辑柳岛斋……”
众人同时一愣，一阵窃窃私语声响起，不对啊，第四名不是《龙珠》吗？怎么排名出现变化了？
安户干咳一声，说道：“下面是前三甲，第三名，恶魔之剑，作者，责任编辑……，”
下面的喧哗声似乎更大了，安户停下念诵，等了片刻，直到下面恢复了安静，这才继续说道：“第二名，龙珠……”
“轰！”这一次，编辑们的议论声再也压不住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不是第四名的吗？为什么会变成第二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的？这可是第二名啊！更关键的是，这只是第二期连载的调查问卷！故事根本还没有展开呢，等到高潮到来，它又会站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去？
西行直也有点发傻，他不知道排名会起变化，只是呆呆的看着安户：“课长，不是第四名吗？”
“是的，截止到上周四，确实是第四名，但到周五截止日期前，杂志社收到了来自读者诸君们打来的电话，要求增加《龙珠》的篇幅，经过考虑，决定把这些电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也添加到《龙珠》的数据中来。”
“这怎么行？”一个姓铃木的编辑厉声喝道：“这是违规操作！请做出改变！”
“铃木桑，不要因为你的排名被西行桑挤下去，就说这样的话吧？”
铃木是排在第三名的作品《恶魔之剑》的责编，虽然只是调换了一个位置，但不论荣誉，还是个人的实际收入，都要受到影响，但铃木自问，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啊！不是他高风亮节，实在是消息太震撼，来不及多想，这句质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你说什么？小条桑，你这是在质疑前辈的话吗？”
小条被他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多说。西行直却老神在在的安坐如山，既然安户已经宣布了，就说明已经不可更改！铃木的话，不过是失败者的咆哮而已，他有这份容忍的肚量。
果然，安户咳嗽了一声：“铃木桑，这件事是经过编审会决定的。”
编审会是杂志社的最高权力机构，他们做出的决定，是断然不会更改的。果然，听到这句话，铃木颓然叹息一声，坐了回去。
西行直趁机说道：“我提请，为《龙珠》的连载，增加50%的篇幅，同时相应的增加作者的稿酬。”
“我同意增加稿酬和篇幅，但不同意增加这么大的幅度。增加50%就是23页，这还仅仅是第四期，如果排名再上升的话，又要增加多少？是不是要立刻着手单行本的发行工作了？”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西行直轻飘飘的说道。
这句话可犯了众怒，会议室中立刻沸反盈天起来：“说什么狂言？”
“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一部作品，在连载不足一个月的情况下就推出单行本的！”
“西行桑，你要为那些被你轻视了的作者和他们的心血之作道歉！”
“如果你还有身为漫画编辑的自觉的话，就应该道歉，并收回你说过的话！”
西行直理也不理，管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这会儿他突然发觉，他能够体会到如鸟岛和彦那样的编辑，在发掘出一部大卖作品之后，趾高气扬的心境了，很难形容，那是一种远比***更美妙的享受！西行直没有吸毒的恶习，但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至于那些编辑的怒吼，西行直知道，只要《龙珠》的大卖能够保持，这些声音，他都可以无视！“我想，如果增加到最高额度，大家的意见还会更多，不如增加到600元吧？篇幅增加50%，可以吗？”
安户思忖良久，无奈的叹息一声，“就如西行桑所说，增加到600元，同时篇幅增加50%！”
西行直站起来，向安户鞠躬致谢，然后把一封信拿了出来：“这是我作为编辑，给作者写的第一封信，安户桑，拜托您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安户呆了一下，忽然追了出去：“喂，西行桑，这样的一封信，你让我怎么送出去？”
“这个，不应该是您考虑的问题吗？”
“才不是咧！”安户等他走远了，才想起来怪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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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是为难，安户还是通过关系，把这封信送到了赵某人的手中，当然，信封是立刻就被打开了，找来人看过，验过、查过，确定没有什么暗语、密码，以及类似的问题，才通过特殊渠道送回国内。同时还有前面两期连载的稿费，合计是20，000日元整！除了这笔稿费之外，附带的，还有赠与作者的两期杂志。
当这笔钱汇入中方的账户，所有人都有些发呆，当然不是因为这笔钱——两万日元还不至于吓到大家——而是因为他们确信了一点：这个孩子在课余时间画的小人书，是真的能换回外汇来的！
这个认知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很多工作在泥轰的国人知道漫画能卖钱，却不知道，华夏人居然也能画这玩意？只是两期就卖了两万日元，一个月四期，就是四万了吧？折合成RMB，只是五千元左右，但这可是外汇啊！
消息连同信件被送抵津门，但杂志却被扣下了。即便不考虑卢利看不懂日语的问题，只是看画片上那些充斥了黑暗、血腥的内容，不用多想，卢利就被代表了。
至于那封信，回国之后，又被人打开，审查了一个底掉，确认没有问题，由胡局长交给王万重：“下午你辛苦一趟吧。”
“没问题。”王万重把信放好，问道：“那，他的稿费呢？”
“上面还在研究，给他日元是不可能的，即便换成RMB，给他多少，也在研究中。”
王万重了解的点点头，报以一声苦笑，11岁、14天、2500元，这三个数字连在一起，好怪异啊！“首长，不会有人想把这笔钱扣下来吧？”
“不知道，”老胡白了他一眼，说道：“别多问，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
王万重立刻明白，有这样的声音出现了！一时间又愤怒又无奈，还要不要脸了？当初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王万重心中憋气，不再停留，转身下楼取车，一路直奔LN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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