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确认过眼神

　　短短一个月时间，大汉银行便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街区开业了。定期存款年利率5%，活期存款年利率3%，不设存款数额上下限，也不划分存款数额级别，短时间内便吸收了大量的存款。

　　各郡国看到大汉银行的效益以后，纷纷上奏武帝请求在各郡国设立银行，康杰受命为各郡国派来的人进行了培训，这些人回去在各郡国都开设了大汉银行分行，各分行受大汉银行垂直管理，所吸收的存款70%留给各分行自用，30%作为存款准备金上交长安城的大汉银行总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康杰觉得现有的银行体系不太合理，便又报请武帝对大汉银行进行了改革，将长安城的大汉银行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仍然正常办理存款和货币兑换业务，另一部分从银行独立出来，成为一个新的衙门，叫做大汉中央银行，作为单纯的管理机构，不具体办理存取款业务，专门制定存款条例和收取各分行30%的存款准备金，同步在各郡国也设立了分行。

　　因为大汉贸易公司的首招女工，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民间纷纷效仿，大汉女人们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她们不再是洗衣做饭的代名词，她们越来越多地走出家门，和男人一样开始挣钱。

　　然而最近接二连三地传来消息说边关战事吃紧，大汉贸易公司的商队也遭到匈奴的洗劫，武帝派出四支队伍四面夹击匈奴骑兵，其中三支队伍都吃了败仗，溃不成军，铩羽而归，唯有大将军卫青率领的部队取得了胜利。

　　卫青的队伍能取胜不是侥幸，而是因为卫青出色的领导才能，他善于以战养战，用兵敢于深入，而且将号严明；对将士爱护有加，对同僚大度有礼，位极人臣而不立私威。任何事情都是严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则，作战时不是坐在后方指挥，而是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置个人生死于不顾，与将士们共进退，深得官兵们的爱戴，所有的官兵都心甘情愿为卫青“赴汤蹈火”。

　　卫青的胜利之师在边关为大汉夺回了大片的土地，回到长安以后，带回了俘虏的匈奴士兵数千人，还有匈奴的100多万头牲畜，武帝高兴之下封卫青为“长平侯”。

　　这一年，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失去了自己的第二任丈夫曹寿，再度寡居，她想在列侯中寻找自己的第三任丈夫，许多人都说长平侯卫青再合适不过，平阳公主却不以为然，她认为卫青是奴隶出身，曾经是自己的侍卫，说白了就是自己的下人，有点瞧不上卫青。但是身边的人都说卫青已今非昔比，本身是大将军，又新晋长平侯，卫青的姐姐卫子夫还是皇后，卫青的三个儿子也都封为侯爵，富贵震天下，没有人比卫青更合适了。

　　武帝听说了有关卫青和平阳公主的传言，觉得自己娶了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如果卫青再娶了他的姐姐平阳公主，肯定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便下昭赐婚，就这样，卫青这个当年的仆人摇身一变成为主人的丈夫。

　　卫青的母亲卫媪早年间与去平阳侯家中做事的县吏郑季私通，生下了卫青。后来因为生活艰苦，卫青被母亲送到亲生父亲郑季的家里，但郑季却没有把卫青当亲生儿子，而是打发卫青和奴隶一样去放羊，卫青的几个兄弟也没把卫青看成兄弟，和父亲郑季一个德性，把卫青当成奴仆畜生一样虐待。卫青稍大一点后，不愿再受郑家的奴役，便回到母亲身边，做了平阳公主的骑奴。小时候这样一段坎坷屈辱的人生经历，使卫青养成了隐忍内敛的性格，不张不傲，做任何事都很有分寸，慢慢得到了武帝的欣赏，等卫青有了战功以后武帝便升他为车骑将军，卫青的将军生涯从此开始。

　　随着卫青地位的日益显赫，武帝希望群臣见大将军卫青时也要行跪拜之礼，但是淮阳郡太守汲黯却依然行“揖礼”，卫青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尊重汲黯，经常向他请教国家和朝中的疑难之事。

　　汲黯前几年因为犯了一点小法被判罪下了监狱，后来遇上武帝大赦天下，重获自由，但是已经没有了官职，便回老家种地去了。但是当时武帝进行币制改革，“废三株，行五铢”，因为铸币权没有收归中央，民间百姓私铸钱币盛行，楚地尤其严重。武帝认为淮阳郡是通往楚地的交通要道，就征召已经归隐田园的汲黯为淮阳郡太守。

　　卫青和平阳公主的婚事大成，两人乘坐马车来到大街上接受百姓的瞻仰跪拜，康杰没有出门，躲在公司里面看外面的热闹。只听说平阳公主的第三任丈夫是新晋的长平侯卫青，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康杰不免也有些好奇。

　　等到公主的马车走得近了，康杰觉得公主身边的驸马爷很是面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自己和他有过任何交集，马车经过公司门口的时候，驸马爷朝公司看了一眼，康杰一下子想起来了，这驸马爷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去见武帝，在门口碰见的那个魁梧的身材嘛，原来他就是卫青。

　　卫青看见了躲在门后的康杰，觉得康杰特别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便吩咐手下传话给康杰，让康杰一个时辰以后去他的府邸。卫青喜欢交朋友，他的朋友都是正直贤能的人，就拿汲黯来说，汲黯为人耿直，好直谏廷诤，曾被武帝称为“社稷之臣”。卫青看得出康杰不是等闲之辈，冥冥之中觉得康杰和他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其实康杰也在这个瞬间觉得卫青的眼神特别熟悉，就像是多年好友。看着卫青的眼神，康杰觉得自己内心很安稳，很放松，也许是早年相同的贫苦遭遇，让这两个人一见如故，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确认过眼神，就是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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